第37章 度過風波（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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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淩霄是在精神病院裏面認的“幹爹”。那個娛樂圈的大佬非常喜歡肖淩霄，說他的病真有意思，知道他沒父親之後便收了他當幹兒子，要代替他早就去世的親爹給他溫暖。肖淩霄覺得，自己被人待見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少有地活潑，是精神病院為數不多的不抑郁、不焦慮、不躁狂的，有天然的優勢，容易吸引人。
肖淩霄拿著手機想了好半天，最後還是決定：找他的幹爸爸，問一問幹爸爸能不能幫幫他。
幹爸爸不答應就算了，跟現在也沒有差別，都是肯定無法入選，可幹爸爸萬一答應了呢？
在娛樂圈裏掙紮了多年，肖淩霄現在是個很喜歡爭取機會的人。本來他也只會默默等待，然而環境已經將他的臉皮糊得像城墻那麽厚，他也學會了向相熟的和不相熟的、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熱烈地推薦自己。
肖淩霄手指微微地顫抖，他深吸了一口氣，然後一口氣按下“撥打”鍵。
聽筒裏面每次傳來聲響，肖淩霄的心都亂跳一下，緊張得特別想要尿褲子。
這個角色，對他來說太重要了。如果錯過了這次狗妖的試戲，肖淩霄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再有和周瑾初一起演戲的機緣。狗妖，是他最有把握能夠演好的角色了。
終於，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：“餵？”
一瞬間，肖淩霄感動得特別想哭——幹爹的手機自動屏蔽陌生的號碼，也就是說，幹爹將他的電話存在了他手機裏。
“嗯，嗯，”肖淩霄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沒敢上去就喊人“爹”，“我是肖淩霄，您還記得嗎？”
“……”寒萬山沈默了一下，道，“記得。”精神病院的人是精神不好，又不是記性不好。
肖淩霄問：“您現在身體怎麽樣了？”
“出院了。”寒萬山說，“以後每個月去覆查一次，半年後改為三個月一次。”
“哦……”對方的病好了，肖淩霄也不知道關系還作不作數，硬著頭發說道，“我有一件事想求您……”
“你說說看。”
對方沒有拒絕，肖淩霄的膽子大了一點，小心翼翼地道，“您公司投的那部靈異題材的電影……當中有一個狗妖的角色在選演員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嗷嗚，能不能麻煩您讓我成為備選的演員之一？就是，將我帶去試戲，讓導演看看合適不合適……我真的很擅長演狗妖的！我一定可以演得很好的！要是導演不認可我，我也絕對不會糾纏！我只想要讓導演看到我而已……”
“……”寒萬山問，“你也是圈內的？”
“對，”肖淩霄實話實說道，“我本來沒有打算讓您知道的，可是，這個角色對我來說太重要了。我發誓這輩子只拜托這一次，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。然後，不管成與不成，導演選我還是不選，我都盡我努力，孝敬您到最後一刻。”
“……”
“如果您覆發了，我就在精神病院裏日夜陪護，像親兒子那般，整天整夜地待在您身邊陪您……”
“停。”寒萬山的聲音顫抖了下，“別提覆發的可能性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我問你，”寒萬山繼續說，“為什麽是這個角色？它重要的原因是什麽？”
“我……”肖淩霄低頭思考了一下，還是告訴了對方大實話，“我要追漢。”肖淩霄覺得，還是老老實實地比較好。幹爹那麽厲害，自己演技又不咋樣，對他說謊沒有好處，一定會被看穿。而且，既然有求於人，他也不想騙人，求人辦事還把人當傻瓜、利用對方對自己的信任，太壞了，肖淩霄幹不出來。
“哦，”寒萬山問，“周瑾初？”
“……嗯，”肖淩霄耷拉著他的狗頭，“如果這次不能試戲，我是覺得，我的人生就完蛋了。我最會演狗了，機會太難得了，以後試人的戲，我就過不了了。”
將來，純粹自己試鏡的話，能跟周瑾初共同出演的希望太渺茫。可是除了一起工作，他還能通過什麽方式接近那個人呢？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啊。
理性上講，肖淩霄很清楚，他是一個男人，男人應該拿得起放得下，怎麽能為了另一個男人渾渾噩噩的？不管發生什麽事情，他都應該努力生活，他都應該過得精彩，他都應該不枉此生。然而，在情感上，他真的就是想象不出來，沒了周瑾初他要怎麽辦。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提得起勁，仿佛太陽一夜之間崩碎，而他卻不清楚怎麽再造出來一個，他慢慢地等待生命終結，到了最後，除了本能般地呼吸，也沒有別的念想了。面對有可能達成的目標人才會拼命，如果對手過於強大，剩下的就只有麻木了。
“那麽嚴重，”寒萬山說，“我看看吧。”
“……？”什麽意思？
“我說過的話都是算數的。”寒萬山道，“既然收了你當我幹兒子，總不至於這點事都拒絕，你把它說的那麽嚴重了。”
“……！！！”肖淩霄拿著電話，在原地狠狠地跳了幾下。他實在太興奮了，必須要將情緒宣洩出去。
“你把你的材料發給我吧，個人簡歷還有你的作品，你有我的微信。”
“呃，”肖淩霄說，“過去拍的都不太好，這兩年也沒有演戲……那個，我這兩年都在磨練演技，尤其是磨練當狗的演技……還是不要看作品了，我怕會影響印象分……我與過去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呢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寒萬山說，“沒關系，發來吧。”
“哦……”
最後，寒萬山又隨口說了一句：“周瑾初可不好追啊。追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，還沒聽說哪個成了。”
“也也也許……我可以呢？”
“嗯。”其實，寒萬山也不是真的多關心肖淩霄。追得上，追不上，都無所謂。他只是因為確實認過幹兒子，所以才稍微幫對面的人一把。
“如果追到了，會帶給您看。”
“行啊。”寒萬山敷衍道，“如果周瑾初成了我幹兒媳婦，我就有了搖錢樹了。”
……
掛斷電話，肖淩霄興奮地給周瑾初那條微博發了一條評論：“這部電影，我會去試狗妖的角色呢！！！”
過了大約一分半鐘，周瑾初給他回了一條：“我期待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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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淩霄拿著手機想了好半天，最後還是決定：找他的幹爸爸，問一問幹爸爸能不能幫幫他。
幹爸爸不答應就算了，跟現在也沒有差別，都是肯定無法入選，可幹爸爸萬一答應了呢？
在娛樂圈裏掙紮了多年，肖淩霄現在是個很喜歡爭取機會的人。本來他也只會默默等待，然而環境已經將他的臉皮糊得像城墻那麽厚，他也學會了向相熟的和不相熟的、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熱烈地推薦自己。
肖淩霄手指微微地顫抖，他深吸了一口氣，然後一口氣按下“撥打”鍵。
聽筒裏面每次傳來聲響，肖淩霄的心都亂跳一下，緊張得特別想要尿褲子。
這個角色，對他來說太重要了。如果錯過了這次狗妖的試戲，肖淩霄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再有和周瑾初一起演戲的機緣。狗妖，是他最有把握能夠演好的角色了。
終於，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：“餵？”
一瞬間，肖淩霄感動得特別想哭——幹爹的手機自動屏蔽陌生的號碼，也就是說，幹爹將他的電話存在了他手機裏。
“嗯，嗯，”肖淩霄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沒敢上去就喊人“爹”，“我是肖淩霄，您還記得嗎？”
“……”寒萬山沈默了一下，道，“記得。”精神病院的人是精神不好，又不是記性不好。
肖淩霄問：“您現在身體怎麽樣了？”
“出院了。”寒萬山說，“以後每個月去覆查一次，半年後改為三個月一次。”
“哦……”對方的病好了，肖淩霄也不知道關系還作不作數，硬著頭發說道，“我有一件事想求您……”
“你說說看。”
對方沒有拒絕，肖淩霄的膽子大了一點，小心翼翼地道，“您公司投的那部靈異題材的電影……當中有一個狗妖的角色在選演員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嗷嗚，能不能麻煩您讓我成為備選的演員之一？就是，將我帶去試戲，讓導演看看合適不合適……我真的很擅長演狗妖的！我一定可以演得很好的！要是導演不認可我，我也絕對不會糾纏！我只想要讓導演看到我而已……”
“……”寒萬山問，“你也是圈內的？”
“對，”肖淩霄實話實說道，“我本來沒有打算讓您知道的，可是，這個角色對我來說太重要了。我發誓這輩子只拜托這一次，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。然後，不管成與不成，導演選我還是不選，我都盡我努力，孝敬您到最後一刻。”
“……”
“如果您覆發了，我就在精神病院裏日夜陪護，像親兒子那般，整天整夜地待在您身邊陪您……”
“停。”寒萬山的聲音顫抖了下，“別提覆發的可能性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我問你，”寒萬山繼續說，“為什麽是這個角色？它重要的原因是什麽？”
“我……”肖淩霄低頭思考了一下，還是告訴了對方大實話，“我要追漢。”肖淩霄覺得，還是老老實實地比較好。幹爹那麽厲害，自己演技又不咋樣，對他說謊沒有好處，一定會被看穿。而且，既然有求於人，他也不想騙人，求人辦事還把人當傻瓜、利用對方對自己的信任，太壞了，肖淩霄幹不出來。
“哦，”寒萬山問，“周瑾初？”
“……嗯，”肖淩霄耷拉著他的狗頭，“如果這次不能試戲，我是覺得，我的人生就完蛋了。我最會演狗了，機會太難得了，以後試人的戲，我就過不了了。”
將來，純粹自己試鏡的話，能跟周瑾初共同出演的希望太渺茫。可是除了一起工作，他還能通過什麽方式接近那個人呢？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啊。
理性上講，肖淩霄很清楚，他是一個男人，男人應該拿得起放得下，怎麽能為了另一個男人渾渾噩噩的？不管發生什麽事情，他都應該努力生活，他都應該過得精彩，他都應該不枉此生。然而，在情感上，他真的就是想象不出來，沒了周瑾初他要怎麽辦。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提得起勁，仿佛太陽一夜之間崩碎，而他卻不清楚怎麽再造出來一個，他慢慢地等待生命終結，到了最後，除了本能般地呼吸，也沒有別的念想了。面對有可能達成的目標人才會拼命，如果對手過於強大，剩下的就只有麻木了。
“那麽嚴重，”寒萬山說，“我看看吧。”
“……？”什麽意思？
“我說過的話都是算數的。”寒萬山道，“既然收了你當我幹兒子，總不至於這點事都拒絕，你把它說的那麽嚴重了。”
“……！！！”肖淩霄拿著電話，在原地狠狠地跳了幾下。他實在太興奮了，必須要將情緒宣洩出去。
“你把你的材料發給我吧，個人簡歷還有你的作品，你有我的微信。”
“呃，”肖淩霄說，“過去拍的都不太好，這兩年也沒有演戲……那個，我這兩年都在磨練演技，尤其是磨練當狗的演技……還是不要看作品了，我怕會影響印象分……我與過去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呢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寒萬山說，“沒關系，發來吧。”
“哦……”
最後，寒萬山又隨口說了一句：“周瑾初可不好追啊。追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，還沒聽說哪個成了。”
“也也也許……我可以呢？”
“嗯。”其實，寒萬山也不是真的多關心肖淩霄。追得上，追不上，都無所謂。他只是因為確實認過幹兒子，所以才稍微幫對面的人一把。
“如果追到了，會帶給您看。”
“行啊。”寒萬山敷衍道，“如果周瑾初成了我幹兒媳婦，我就有了搖錢樹了。”
……
掛斷電話，肖淩霄興奮地給周瑾初那條微博發了一條評論：“這部電影，我會去試狗妖的角色呢！！！”
過了大約一分半鐘，周瑾初給他回了一條：“我期待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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